第一百二十九章 水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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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水河畔，幾方勢力亂作一團，根本分不清敵我。
這時候，李幕遮就感慨統一著裝的必要性了。
李幕遮問田通：“那個，申大哥，你知道哪一拔是敵人嗎？”
田通看了看，搖頭：“天這麽黑，穿得衣服又差不多，完全分不清。”
李幕遮：“那看到馬知縣了嗎？”
田通：“沒有。大老爺喜歡身先士卒，估計混在人堆裏呢。”
因為形勢不明，李幕遮沒有貿然加入戰場，而是在旁邊先觀察戰局，看了一會兒，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。
眼前的場景雖然混亂，不過這仗打得也太隨便了，就像是在看一部粗制濫造的古裝電視劇，群眾演員都有些敷衍。
更奇葩的是，打了半天，地上連一具死屍都沒有，開玩喜呢。
哦，不對，好像有一具死屍。而且那具死屍還會動，有人靠近的時候就縮成一團，沒人的時候就翻個身，然後滾出個幾十米。
李幕遮看著那人影越看越眼熟。
那死屍滾了一會兒，有些累了，躺在一邊喘氣。
有一個糧兵瞄了他一眼，提刀就過去了：“敢裝死，看老子一劍刺死你。”
那死屍：“我說兄弟好眼力啊，我扮演的屍體向來是栩栩如生，你居然能識破。”
糧兵甲：“那當然，我的見聞色可不是開玩笑的。一眼就看出了你的破腚。還有你成語用錯了。”
那死屍反擊：“你說的是破綻吧。”
糧兵甲：“我知道破綻，但你的是破腚。”
那死屍：“為什麽？”
糧兵甲：“你自己不會看啊。”
那死屍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，褲子果然磨破了。
糧兵甲：“閑聊完了，你就安心上路吧。”
那死屍：“周圍那麽多人，你幹嘛非找上我？”
糧兵甲：“周圍那麽多人，就一個人敢裝死屍，不找你找誰？”
那死屍翻個白眼：“兄弟，你拿多少錢一個月的工資啊，要不要這麽拼命。”
糧兵甲：“就是工資太少才要拼命啊，不然怎麽養活老婆孩子一大家子？”
那死屍：“難道殺了我，你就有錢了嗎？”
糧兵甲：“殺流寇劫匪，多少會有點獎金。”
那死屍：“可我不是流寇也不是劫匪。”
糧兵甲：“那你是哪邊的？”
那死屍：“我是運糧隊的人啊。”
糧兵甲楞住了：“我怎麽沒在苦力營裏見過你？”
那死屍：“苦力營裏那麽多人，一兩個沒見過很正常的。我跟我當家的還在苦力營裏兼職賣過燒餅，有可能你吃過的。”
糧兵甲回想了一下，有點鬧不清楚：“算了，管你是哪兒的，殺了你照樣可以去領賞錢。”
那死屍：“這就太不講究了。”
“嘭”地一聲，糧兵甲的頭上挨了一記重捶，直接暈過去了。
李幕遮踹了那死屍一角：“行了，別裝死了。”
那死屍睜開眼睛：“當家的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李幕遮：“我還想問你呢，怎麽成這副德性了。”
這位死屍正是兩天不見人影的湯不夠，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，感覺挺慘的。
湯不夠上前抱住了李幕遮的大腿：“當家的，我苦哇。”
李幕遮抖開湯不夠：“有事說事，別把鼻涕什麽的擦我身上。”
湯不夠：“當家的，我兩天沒吃飯了，你身上有沒有吃的？”
李幕遮：“還有一雙拳頭，你吃不吃？”
湯不夠：“拳頭就算了，有饅頭就行。”
李幕遮：“……”
關於湯夠和湯不夠的性格，李幕遮之前一直有個比較清楚的認知。
首先這兩個人總體上都是有些缺根筋的，但湯夠是因為比較魯莽，直來直去，懶得深入思考，討厭麻煩更喜歡動手解決問題或者解決出問題的人。而湯不夠性子有些油滑，比較會揣摩人的心思，懂得趨利避害，估計這也是他們兩個人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此時，李幕遮卻覺得對他們兩個人的判斷也許出了那麽一絲絲的偏差。眼前這個湯不夠肯定是假的，不存在的。
湯不夠：“當家的，你幹嘛這樣看著我？”
李幕遮捏了捏眉心：“我問你件事，那天我讓你離開寺院去報信，你之後去了哪兒？”
湯不夠：“當家的，你什麽時候讓我離開寺院了？”
李幕遮：“就是兩天前的晚上，我們一起去觀察你說的那個有鬼的佛像，我沖你打了半天的眼色，你忘了？”
湯不夠一摸頭：“我還以為你跟那個和尚聊得太高興嫌我礙眼呢。”
李幕遮：“那你這兩天都在哪兒？”
湯不夠：“被那些和尚抓到詐騙寺的後山了，那裏關了不少人，天天都要操練，跟軍訓一樣，又不給吃飽，實在太累了。”
李幕遮楞道：“難道如願和尚帶過來搶劫災糧的就是你們？”
湯不夠：“不清楚。反正沒日沒夜的訓練了兩天，然後今天晚上那頭圓和尚說想吃飽飯就得自己去搶糧食，不然只能餓死。”
“你們那邊一共有多少人？”
“五六百人吧。”
“這麽點人就敢來搶賑災糧？”
“關鍵是那個和尚請了兩三千的水軍。”
“大明朝有水軍嗎？就算有也應該在東南沿海一帶吧，怎麽會在這裏。”
“當家的，不是這個水軍。是5毛一貼的水軍。”
“和尚都這麽壕的嗎，那還玩什麽。”
“當家的，我們現在怎麽辦？”
李幕遮又問道：“如願和尚呢，他在哪兒？”
湯不夠搖頭：“不知道，一開打我就找個機會溜出來了。”
李幕遮：“你真是機智過人。”
湯不夠當成誇獎聽進去了。
李幕遮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處理眼前這種情況，想了好久，終於確定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掌空的局面，最好的辦法就是安安靜靜地等著結果。
可惜事與願違，幾分鐘後，忽然又有一大波兵馬湧入，身上穿著統一的制服，中間繡了一個水字。
馬知縣見機不妙，帶著一小幫衙役退到了清水河對岸，那些水軍也沒有追擊。
還有施千戶，畢竟是軍伍出身，排兵布陣之後，如願和尚事帶來的烏合之眾根本攻不破，最後也是安然無恙。
而李幕遮這些人，包括運糧隊中戶部大多數官員都被那些水軍給圍了起來。
如願和尚這時候才現了身，笑呵呵地看了李幕遮幾眼。
李幕遮：“你不要這樣地看著我，我的臉會變成紅蘋果。”
如願和尚沒有理會李幕遮，而是沖手底下的人吩咐道：“把譚大人請過來說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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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幕遮問田通：“那個，申大哥，你知道哪一拔是敵人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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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幕遮：“那看到馬知縣了嗎？”
田通：“沒有。大老爺喜歡身先士卒，估計混在人堆裏呢。”
因為形勢不明，李幕遮沒有貿然加入戰場，而是在旁邊先觀察戰局，看了一會兒，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。
眼前的場景雖然混亂，不過這仗打得也太隨便了，就像是在看一部粗制濫造的古裝電視劇，群眾演員都有些敷衍。
更奇葩的是，打了半天，地上連一具死屍都沒有，開玩喜呢。
哦，不對，好像有一具死屍。而且那具死屍還會動，有人靠近的時候就縮成一團，沒人的時候就翻個身，然後滾出個幾十米。
李幕遮看著那人影越看越眼熟。
那死屍滾了一會兒，有些累了，躺在一邊喘氣。
有一個糧兵瞄了他一眼，提刀就過去了：“敢裝死，看老子一劍刺死你。”
那死屍：“我說兄弟好眼力啊，我扮演的屍體向來是栩栩如生，你居然能識破。”
糧兵甲：“那當然，我的見聞色可不是開玩笑的。一眼就看出了你的破腚。還有你成語用錯了。”
那死屍反擊：“你說的是破綻吧。”
糧兵甲：“我知道破綻，但你的是破腚。”
那死屍：“為什麽？”
糧兵甲：“你自己不會看啊。”
那死屍扭頭看了看自己的屁股，褲子果然磨破了。
糧兵甲：“閑聊完了，你就安心上路吧。”
那死屍：“周圍那麽多人，你幹嘛非找上我？”
糧兵甲：“周圍那麽多人，就一個人敢裝死屍，不找你找誰？”
那死屍翻個白眼：“兄弟，你拿多少錢一個月的工資啊，要不要這麽拼命。”
糧兵甲：“就是工資太少才要拼命啊，不然怎麽養活老婆孩子一大家子？”
那死屍：“難道殺了我，你就有錢了嗎？”
糧兵甲：“殺流寇劫匪，多少會有點獎金。”
那死屍：“可我不是流寇也不是劫匪。”
糧兵甲：“那你是哪邊的？”
那死屍：“我是運糧隊的人啊。”
糧兵甲楞住了：“我怎麽沒在苦力營裏見過你？”
那死屍：“苦力營裏那麽多人，一兩個沒見過很正常的。我跟我當家的還在苦力營裏兼職賣過燒餅，有可能你吃過的。”
糧兵甲回想了一下，有點鬧不清楚：“算了，管你是哪兒的，殺了你照樣可以去領賞錢。”
那死屍：“這就太不講究了。”
“嘭”地一聲，糧兵甲的頭上挨了一記重捶，直接暈過去了。
李幕遮踹了那死屍一角：“行了，別裝死了。”
那死屍睜開眼睛：“當家的，你怎麽在這裏？”
李幕遮：“我還想問你呢，怎麽成這副德性了。”
這位死屍正是兩天不見人影的湯不夠，看他這副狼狽的樣子，感覺挺慘的。
湯不夠上前抱住了李幕遮的大腿：“當家的，我苦哇。”
李幕遮抖開湯不夠：“有事說事，別把鼻涕什麽的擦我身上。”
湯不夠：“當家的，我兩天沒吃飯了，你身上有沒有吃的？”
李幕遮：“還有一雙拳頭，你吃不吃？”
湯不夠：“拳頭就算了，有饅頭就行。”
李幕遮：“……”
關於湯夠和湯不夠的性格，李幕遮之前一直有個比較清楚的認知。
首先這兩個人總體上都是有些缺根筋的，但湯夠是因為比較魯莽，直來直去，懶得深入思考，討厭麻煩更喜歡動手解決問題或者解決出問題的人。而湯不夠性子有些油滑，比較會揣摩人的心思，懂得趨利避害，估計這也是他們兩個人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的重要原因之一。
此時，李幕遮卻覺得對他們兩個人的判斷也許出了那麽一絲絲的偏差。眼前這個湯不夠肯定是假的，不存在的。
湯不夠：“當家的，你幹嘛這樣看著我？”
李幕遮捏了捏眉心：“我問你件事，那天我讓你離開寺院去報信，你之後去了哪兒？”
湯不夠：“當家的，你什麽時候讓我離開寺院了？”
李幕遮：“就是兩天前的晚上，我們一起去觀察你說的那個有鬼的佛像，我沖你打了半天的眼色，你忘了？”
湯不夠一摸頭：“我還以為你跟那個和尚聊得太高興嫌我礙眼呢。”
李幕遮：“那你這兩天都在哪兒？”
湯不夠：“被那些和尚抓到詐騙寺的後山了，那裏關了不少人，天天都要操練，跟軍訓一樣，又不給吃飽，實在太累了。”
李幕遮楞道：“難道如願和尚帶過來搶劫災糧的就是你們？”
湯不夠：“不清楚。反正沒日沒夜的訓練了兩天，然後今天晚上那頭圓和尚說想吃飽飯就得自己去搶糧食，不然只能餓死。”
“你們那邊一共有多少人？”
“五六百人吧。”
“這麽點人就敢來搶賑災糧？”
“關鍵是那個和尚請了兩三千的水軍。”
“大明朝有水軍嗎？就算有也應該在東南沿海一帶吧，怎麽會在這裏。”
“當家的，不是這個水軍。是5毛一貼的水軍。”
“和尚都這麽壕的嗎，那還玩什麽。”
“當家的，我們現在怎麽辦？”
李幕遮又問道：“如願和尚呢，他在哪兒？”
湯不夠搖頭：“不知道，一開打我就找個機會溜出來了。”
李幕遮：“你真是機智過人。”
湯不夠當成誇獎聽進去了。
李幕遮思考著接下來該怎麽處理眼前這種情況，想了好久，終於確定這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掌空的局面，最好的辦法就是安安靜靜地等著結果。
可惜事與願違，幾分鐘後，忽然又有一大波兵馬湧入，身上穿著統一的制服，中間繡了一個水字。
馬知縣見機不妙，帶著一小幫衙役退到了清水河對岸，那些水軍也沒有追擊。
還有施千戶，畢竟是軍伍出身，排兵布陣之後，如願和尚事帶來的烏合之眾根本攻不破，最後也是安然無恙。
而李幕遮這些人，包括運糧隊中戶部大多數官員都被那些水軍給圍了起來。
如願和尚這時候才現了身，笑呵呵地看了李幕遮幾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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